商洛日報(張政明)我們這一代共和國同齡人的少兒時期,從出生到上中學(xué)前的十幾年,正好是新中國建設(shè)的初始階段,百廢待興,物質(zhì)匱乏,因此,我們少兒時的玩具,就不能和生活在現(xiàn)代電子時代的少年兒童五花八門的時髦、智能玩具相媲美了,是要寒酸、簡陋得多,怕是要讓我們孫兒輩的時代寵兒所不屑一顧的。
但我們年少時的童心稚趣照樣生機盎然,不因物質(zhì)生活匱乏困頓而銳減,手頭身邊的幾乎任何東西,都能變廢為寶,成為我們童趣盎然的好玩具。大致列數(shù)一下,就有糖紙、煙盒、火柴棍、棒冰棒頭、橄欖核,等等,各有各的玩法,也各有各的樂趣。玩伴中更有心靈手巧的,竟能將糖紙或煙盒折疊出火車、汽車,甚至手槍、飛機和大炮;將火柴棍或棒冰棒頭扎成小巧玲瓏的鳥籠之類的東西,甚是討人喜歡。
當(dāng)然,稍稍高檔一點兒的玩具也是有的,但一年只有一次機會,那就是新年春節(jié)的時候,用長輩分發(fā)的壓歲錢去到煙紙店或街頭臨時搭起的攤頭去買各類臉譜面具,或是棍棒刀槍。孫悟空的猴王面具和他的金箍棒,以及關(guān)公的彤紅面具和他的威武大刀最受我的少兒玩伴的歡迎。再高檔一點的玩具,例如大炮仗和煙火之類的玩具,我們那點兒可憐的壓歲錢一般是買不起的,得掏大人們的慷慨大方者的腰包才能買來,燃放時的歡樂氣氛倒是可供大家伙兒免費享用的了。當(dāng)然,零散的小炮仗和熒火棒,我們還是買得起的,且樂意買來自己鳴放。
記憶中,在所有少兒玩具中,有兩樣我是比較精熟的。一樣是陀螺,上海方言谷稱“賤骨頭”,玩陀螺,就是抽“賤骨頭”,上半部分胖大,下半部分尖細(xì),旋轉(zhuǎn)起來,像個肥胖的小姑娘在翩翩起舞,比賽規(guī)則,就是不停地用手里的小繩鞭抽打陀螺,最終看誰的陀螺旋轉(zhuǎn)的時間更長久,就是贏家。我一般都能勝出,但更絕的,我還能不用繩鞭抽,僅用右腿外腳背貼地切踢陀螺,就能使它旋轉(zhuǎn)起來,且能用腳背使它保持旋轉(zhuǎn)。再一樣就是踩高蹺。我們自制的高蹺,一般都是長柄高蹺,長處抵到胳肢窩,行走起來,要靠手臂用力才能保持平衡。我不只能雙腿行走如履平地,且能單腿跳躍,維持?jǐn)?shù)分鐘之久。另外,我還特制了一種短柄小高蹺,長度僅至膝蓋,用繩子捆綁在小腿上,完全脫手跑步,足可跑一二百米之遠(yuǎn)。
我們少兒時的玩具雖簡陋、寒酸,但帶給我們不少童年快樂的回憶,歷久彌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