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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【商洛人】致敬我們回不去的故鄉(xiāng)

    2018-09-13 15:47:09

    來源:

      ——商洛籍70后作家陳倉專訪

      記者:你為什么要離開故鄉(xiāng)?聽說是二十年前屈超耘老師的話對你產(chǎn)生的影響,你是不是容易受到影響?

      陳倉:其實,當(dāng)時離開老家也是一種無奈,尤其對于我這樣一個農(nóng)民的后代來說,能進入政府部門工作,那是多么驕傲的事情,我記得自己被調(diào)進縣委上班之后,有好多親戚朋友都來找我,有事情找我,沒有事情也找我,他們一方面覺得我天天和縣長書記在一起,能耐應(yīng)該非常大,另一方面他們覺得能進入縣衙大門,那是非常光榮的。我到現(xiàn)在都不喜歡吃雞蛋,原因是有一年夏天,我的大堂兄從塔爾坪來縣委找我,他給我?guī)Я艘恍╇u蛋。大家都知道我小時候受過很多苦,十八歲之前吃過的雞蛋我估計加起來不到十八個,平均每年一個,其中還包括我自己在河灘拾到的野雞蛋,所以送我雞蛋那是我們老家最厚重的禮物。堂兄是用一只籃子把雞蛋提來的,當(dāng)他走后我打開籃子一看,媽呀,整整有七八十個雞蛋,恐怕他覺得我是吃食堂的,所以把雞蛋全部都煮熟了,那時候又沒有冰箱,只好一天三頓不吃飯,每次就吃四個雞蛋,就這樣雞蛋還是壞掉了,但是這么貴重的東西,扔掉了多可惜,于是堅持吃了六七天,把這些雞蛋吃光了,不知道為什么,可能吃多了草皮樹根,所以那時候腸胃特別好,你怎么吃都不會吃壞肚子,但是還是落下了毛病,現(xiàn)在一嘗到雞蛋就是一堆雞屎的味道。在政府部門是光祖耀祖的工作,哪里舍得拋棄就拋棄啊,但是當(dāng)時機關(guān)不到兩百塊工資都發(fā)不下來,我們整天都是身無分文,在這種情況下,大家都無心上班,更談不上什么理想,白天黑夜地聚在一起打牌。我這人命好,或者說是上天注定,每在關(guān)鍵時候,都有貴人出現(xiàn),都會有轉(zhuǎn)機。當(dāng)時的轉(zhuǎn)機是咱們商洛搞了一次文學(xué)評獎,魚在洋、蘆芙葒幾位評委把詩歌一等獎評給了我。我記得非常清楚,魚在洋老師在《商洛日報》寫了一篇點評文章,標(biāo)題是《山風(fēng)再大也吹不滅一瓣心香》,這是我獲獎詩歌中的一個句子。頒獎那天晚上,大家一起去時任文化局局長屈超耘家里,屈老是著名的雜文家,他告訴大家,小河里養(yǎng)不出大魚,年輕人還是多向外邊走,他還舉例子說,賈平凹、方英文、孫見喜如果不去西安,就不可能取得那么大成績。我是無名小輩,二十多歲,他的話其實是說給魚在洋、蘆芙葒他們的,因為他們有才氣,已經(jīng)在文學(xué)上取得了不小成就。但是說者無心,聽者有意,過完春節(jié),我剛好收到《延河》雜志的180塊稿費,于是當(dāng)成盤纏,收拾了一床被子,幾本書,又跑去找蘆芙葒,讓他給我寫了一封推薦信,于是我翻過秦嶺,開始了我的進城生活。開始進城,說實話啊,真是鬧了很多笑話,比如把藍箭當(dāng)成了女性用品,男人是吃不得的,以為理發(fā)的時候讓女人洗頭是不純潔的。那是1998年2月,冰雪慢慢消融的時候,沒有想到二十年就過去了,如今已經(jīng)是白發(fā)蒼蒼的了。我是一個特別不受影響的人,多少人在寫作上比我有才華,這么些年都放棄了,但是我不管有多大的誘惑,還是堅持著幾十年前的作家夢?赡苁鞘苓^太多人間疾苦,我對天地人心保有一顆敏感的心,有時候別人一句話,有時候掉下一根針,有時候飛過一只鳥,在我身上都會引起蝴蝶效應(yīng)——我目前的情況其實就是一個蝴蝶效應(yīng)。

      記者:這么多年在外邊,你一直從事媒體工作,請問一下這和你的文學(xué)創(chuàng)作有什么關(guān)系?你曾說過,你利用工作在向社會傳遞光芒,讓你向理想靠近,你的理想是工作還是寫作?

      陳倉:我這次出了四本書,其中有一本叫《后土寺》,我在后記里是這樣說的:貓有九條命,我也有九條命,不過,經(jīng)過了重重磨難之后,六條命不曉得死在什么時候,如今僅僅剩下三條命了。我用第一條命真誠地愛著我的每一個親人,也愛著這個世界與世界上的每一個生靈,包括那些卑微的人、弱小的螞蟻、膽小的麻雀和麻木而又生機勃勃的一草一木。我用第二條命在盡心盡力地工作,我的本職工作是在傳統(tǒng)媒體,在沒有底線的浮躁不堪的時代,想勝任這份工作有時候更需要良心、責(zé)任心和全身心的投入,我之所以沒有放棄工作,完全靠著寫作來生活,原因是在它的平臺上不僅僅有自己的一個社會角色,也不僅僅是為了那份少得可憐的收入和少得可憐的虛榮心,在某種程度上來說,新聞比起文學(xué)有著更直接更快速的普世功能,這么多年我有意無意中運用它幫助了許許多多的人。我用第三條命虔誠地寫作,可惜這條命沒有白天,只有疲憊的夜晚——貓為捕鼠在夜晚出沒,我為寫作也在夜晚出沒,而且為了不影響別人休息,我盡量關(guān)掉燈,僅憑著熒光輸入文字,所以陽光很少照射得到我的文字,燈光也照射不到我的文字,我的文字大部分是在漆黑的狀態(tài)下進行的,它們像懷胎腹中的甚至是連夜趕路的人,帶著無窮的喜悅、緊張、恐懼和想象。據(jù)說,貓之所以有九條命,與它們善于爬高的本領(lǐng)有關(guān)。它們可以輕而易舉地爬上樓頂,又可以從高于自己幾十倍的地方掉下來依然毫發(fā)無損。那么我呢?我之所以是貓,同樣取決于高于自己本身的東西——那就是文學(xué)。一直以來,我把文學(xué)看得比自己的命還重要,尤其是在創(chuàng)作《后土寺》的時候,我始終在告誡自己,作為一個作家,命不僅僅是用肉體做的,還應(yīng)該是用一個個文字做的。再長壽的人,肉體都是會衰老的,都是會腐敗的,靈魂都是會游離而去的,但是優(yōu)秀的文字不一樣,它們是可以經(jīng)受住時間的考驗,在一代代讀者的呼喚中,重新醒過來,達到永生。我不曉得我的文字是不是能夠到達永生,但是并不影響我一直向高處攀爬,正如貓一樣,它們都有恐高癥,但是并不影響它們憑借著自己與生俱來的功夫向樓頂上躥。

      記者:你經(jīng)常說自己又丑又傻。你丑嗎?傻嗎?如何理解你說的丑與傻呢?

      陳倉:最近一次我說自己丑,是在四本新書發(fā)布會上,因為在文學(xué)不景氣的情況下,讀者還能送來花籃和鮮花,我真是感覺受寵若驚,所以我說我是一個丑人,好比一堆牛糞,終于插上了鮮花。我說的丑,在一定程度上,是講自己做的情事還不夠好,其實一個人的外貌長相是不是丑,自己說了不算,因為什么呢?因為你丑不丑,是要拿鏡子照的,沒有鏡子那也得撒泡尿,但是從科學(xué)的角度講,鏡子并不是真誠的,它們往往也有欺騙性。因為鏡子后邊涂著一層金屬,有些涂得比較均勻,照出來的人就漂亮一些,有些涂得比較粗糙,照出來的人就丑陋一些,所以你不能相信自己從鏡子里看到的自己,尤其你千萬不要在美容店里照鏡子,他們那里的鏡子都有一定的欺騙性。只有“以人為鑒”是可靠的,那么你到底丑不丑,只有別人說了算,而別人是怎么判斷的呢?肯定有一些長相的偏好再加上一些內(nèi)心的感覺,得出來的結(jié)論是綜合性的,是因人而異的。既然自己說了不算,我多說幾次有益無害,也許會落下個謙虛的名聲,你說說我這樣的人傻不傻?但是我說自己傻,說的不是傻,而是要懂得善良,要樂于吃虧。其實天下沒有真正的傻子,而是看他是不是善良,善良的人是內(nèi)心透亮的,只不過是裝聾賣傻,不想揭穿你也不想傷害你而已。我這次發(fā)行的四本書,尤其是《地下三尺》,時時都在提醒人們多行善,我在書的前邊有一句題記——善是一味藥,可以救自己也可以救別人。

      記者:你說你的“八個孩子像農(nóng)民進城一樣”,堂而皇之地入住了溫哥華的圖書館,能談?wù)劦降资窃趺椿厥聠?

      陳倉:這八個孩子,是指我2015年在紅旗出版社出版的八本進城系列小說集。書出版的時候,我自己并不自信,總覺得都是一些速朽的東西,但是后來陸陸續(xù)續(xù)有朋友,從全國各地的圖書館發(fā)來照片,說是在某某圖書館看到了這幾本書。收到這些消息,我趕緊跑到上海幾家大型圖書館去查了查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八個孩子在每一家圖書館都有。我非常激動,因為很多年前,有一位前輩作家告訴我,出書之后最重要的,就是給各個圖書館寄幾本,只要你的書放在圖書館里,那么就可以被人借閱,就有機會成為歷史資料。但是隨著閱歷的增加,我發(fā)現(xiàn)前輩指點的這條路徑有一些偏差,放在圖書館的只能是資料,并不能稱為歷史,更別說是文學(xué)史,正確的進入文學(xué)史的路徑只有一條,那就是你的作品必須非常優(yōu)秀,接受自然的選擇和時間的考驗。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免費郵寄,都是人家圖書館自愿采購的。今年,有一位朋友去加拿大圖書館查資料,看到我的書擺在那里,她就激動得拍照發(fā)給我,對于沒有去過加拿大的我來說,這應(yīng)該算是一種靈魂之旅。

      想一想,覺得挺有意思,我勉強還出過幾次國,但是我的父親,這個土生土長的農(nóng)民,從來沒有離開過中國,他走得最遠的地方是上海,之外他只到過西安兩次,一次是轉(zhuǎn)車,一次是住院,其余全部待在山里,絕大多數(shù)時間是待在村子里。所以,他對距離從來是沒有概念的,很有可能都不明白從陜西到上海到底有多遠。但是他的名字,他的影子,甚至是他的靈魂,夾在我的文字之間,已經(jīng)走了很多地方,甚至要走向文學(xué)史的樣子,這是他一個農(nóng)民永遠無法理解的,也是多么奇妙的事情。

      記者:許多文友都說你牛,你卻說你屬豬,是什么意思?

      陳倉:他說牛我說豬,都是在談?wù)撐膶W(xué)的時候說出來的,這之中有兩層意思:第一層是因為我配不上牛,沒有變成一只螞蟻已經(jīng)相當(dāng)幸運了。其實人和人之間,尤其同行之間,在相互打量的時候,與現(xiàn)實是恰恰相反的,在現(xiàn)實中離得越遠的東西看上去就越小,大象離遠了看是老鼠,老鼠離遠了看是螞蟻,螞蟻離遠了看是虛無。但是文人之間,距離往往是一面放大鏡,會把對方的形象放大。比如我寫出一個指頭蛋子大小的成績,你們卻看成一頭牛那么大,這之中少不了有故鄉(xiāng)人對我的厚愛和鼓勵,事實上每個人的身邊都有巨人,關(guān)鍵在于我們有沒有把身邊甚至是自己放入欣賞的視線;第二層是因為我確實是屬豬的,而且我喜歡豬,豬是我最崇拜的偶像:一是它想得很開,無心無肝的樣子,明明知道自己吃得越多長得越快,就離死亡越近,但還是吃了睡,睡了吃;二是它憨厚可愛,甚至一副傻乎乎的樣子,但是它心里什么都清楚明白,豬八戒就是一個很好的例子,有一項調(diào)查結(jié)果顯示,在唐僧師徒四人中,女人最喜歡的就是豬八戒,因為他懂得心疼老婆,而且為人又風(fēng)趣幽默;三是豬給人印象是臟兮兮的,其實就是喜歡在地上打滾,沾著一些泥巴而已,其實那是不修邊幅,而且屬豬的人有福氣,能和任何人友好相處,在十二生肖里邊,只有豬是百搭的,和誰都能相親,都能搞好關(guān)系。結(jié)合起文學(xué),我在《后土寺》里有一章是專門寫在城里養(yǎng)豬的,城里人把豬當(dāng)寵物養(yǎng),而農(nóng)民把豬當(dāng)牲口養(yǎng),當(dāng)寵物養(yǎng)的時候,是不希望它死的,而當(dāng)牲口養(yǎng)的時候,是希望它死的,所以把一頭豬折騰得半死不活。其實豬在這里只是一個象征,它代表的是在城市化進程中人格的分裂。

      記者:今年七夕這一天,在你身上發(fā)生了什么事情,能談?wù)剬δ阌惺裁匆饬x嗎?

      陳倉:今年七夕,是8月17日,我當(dāng)然是約會去了呀!不是牛郎織女約會,也不是在葡萄架下約會,而是在上海書展的中央大廳里與文友之間的約會。那天對我來說,意義真的非常重大,我的四本書又出生了。對作家而言,把書印出來,和十月懷胎一朝分娩是一樣的,既是一個幸福驚喜的時刻,又是一個筋疲力盡的時刻。好在有四位茅盾文學(xué)獎得主賈平凹、張煒、劉醒龍、金宇澄寫來的推薦語;有中國作協(xié)副主席、著名評論家閻晶明,上海市作協(xié)黨組書記、副主席王偉,上海市作協(xié)副主席、著名作家、詩人趙麗宏,著名華文女作家戴小華,著名評論家、畫家興安,游讀會董事長趙春善,以及300多名讀者,前來為我這四個孩子接生。

      這次首發(fā)的四本書,是作家出版社的編輯家羅靜文、興安、楊新月,花費一年時間策劃編輯的,共計100萬字,包括40萬字的長篇小說《后土寺》、20萬字的長篇非虛構(gòu)《預(yù)言家》、4000行的長詩《醒神》、28萬字的扎根系列《地下三尺》,以四種文學(xué)形式反映大移民時代的人們,如何懸浮,如何安家,如何扎根,如何尋求靈魂的安妥,提醒人們尊重土地,熱愛土地上生長的萬物,再造一個靈魂與肉體彼此融合的新故鄉(xiāng)。

      在首發(fā)式現(xiàn)場,成都文學(xué)院送來了花籃,我有老同事送來了鮮花,我的好朋友送來了一件襯衫,希望我在這一天穿得體面一些,還有好兄弟陳聰和張為良,他們是集卡司機,開著車從南京趕來。除此之外,朗誦藝術(shù)家盧紅霞、民謠歌手和作家劉健,提前精心準(zhǔn)備了節(jié)目,可是沒有來得及上臺。更讓我感動的是,我原來8本書的出版人徐瀾也趕來了,記得多年前她為了和我簽約,還專門買了一雙高跟鞋,以示對我的尊重,我想問一聲這雙鞋,幾年之后你可安好?尤其是對我有知遇之恩的著名作家、出版人、原江南雜志主編袁敏,由于她在烏鎮(zhèn)參加茅盾青少年文學(xué)院的作文評獎,未能出席新書發(fā)布會,但是她推出一篇印象記,回憶了她了解我、發(fā)現(xiàn)我、預(yù)言我的全過程?粗瞧恼,回憶起自己這些年的經(jīng)歷,受到那么多的人幫助,我多次淚流滿面,這些淚水之中,有辛酸,有慶幸,更多的是感激,所以,我要用整個生命繼續(xù)好好寫作。

      有讀者連夜看了新書。有一位打工者說,他看哭了,像是訴說著他的生活;有一位機關(guān)干部說,剛讀《后土寺》就被深深的吸引,他是從湖南小鎮(zhèn)來到上海的,對很多情節(jié)感同身受;還有一位陜西作家前輩,對《預(yù)言家》給予了高度評價,“質(zhì)樸,深情,痛感,悲憫,無奈,慶幸……由個體記錄了這個大時代,是傳世作品。”這些反饋,讓我暗暗地感到欣慰。在首發(fā)式上,我又一次強調(diào)了我的文學(xué)觀,也是我的文字的價值所在,我不喜歡惡狠狠地揭露陰暗面的文學(xué),真正的好作品應(yīng)該是幫助人們?nèi)绾蚊鎸ΜF(xiàn)實,為他們指明一條出路,起碼是注入一些能量,讓他們多一些生活的勇氣,就包括自己一直堅持的善良、寬容、悲憫和熱愛。比如遇到一個陷入黑夜中的迷路者,你反復(fù)地給他描述黑夜是如何如何黑,黑夜是如何如何形成的,黑夜離黎明如何如何遠,黑夜里邊可能藏有多少陷阱和妖魔鬼怪,卻不給他一盞燈,不指明路在哪里,不鼓勵他繼續(xù)前行,那他只能更加迷茫和絕望。

      我常說,文字就是我的命,更是自己的孩子,她們已經(jīng)出生了,剪掉了臍帶,她們就要獨立生活,但是她們的命運如何,到底能夠走多遠,已經(jīng)不由我決定了,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祝福她們。七夕已過,牛郎和織女又會回到銀河兩邊,我也一樣又要回到新的起點,我已經(jīng)在構(gòu)思新作品的寫作,首先是推出又一個系列,進城系列提出“致我們回不去的故鄉(xiāng)”,這四本書歸為扎根系列,是想解決故鄉(xiāng)回不去了怎么辦?那么下一步我想書寫的主題,可能是鄉(xiāng)土文明的守護和回歸。

      記者:幾年前,在賈平凹倡導(dǎo)之下,你被評為商洛詩八家之一,如今你已經(jīng)成商洛的一位重要作家,你對家鄉(xiāng)的文學(xué)新人最想說些什么呢?

      陳倉:先說說商洛。商洛氣象不冷不熱,商洛地理可隱可現(xiàn),商洛山水虛虛實實,這是自然而神奇的寫作技法,而且商洛人心性善良寬厚,有吃苦受難的傳統(tǒng),尤其五官長相,遠看像土豆紅苕,近看是牛頭馬面,還多能通神通鬼,這是天生的作家命。更重要的是有賈平凹等前輩,像燈塔一樣在遠方引著我們。所以,大家要在文學(xué)這座廟里,和睦相處,好好修行,不成佛,亦成僧,不成家,便成仁。祝福我們的商洛作家群越來越強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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